如果溺水者后欢呼的观众们看了溺水者副本和牧木葬礼
字数8000+,一滴都没有了(orz
如题,溺水者副本之后,马戏团获胜,观众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欢呼,让人不爽,于是出现了这个脑洞
(有点烂尾……
“让我们恭喜马戏团的会长和战术师,白柳!”
观众席上传来极其热烈的尖叫和欢呼声,有很多人兴奋到把衣服脱下来挥舞扔到场上,他们并不明白这场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欲望的赌徒,压对了游戏最终胜利的一方,为自己翻倍的积分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全场都站立起来了,有人将两指放在嘴里吹口哨,声音尖锐,一边吹一边大笑着:“流浪马戏团!永远的神!”
“白柳,牛逼!”
“全新人团队进决赛了!”
没有人在乎未登出的几个队员去了哪里,他们从不在乎这些
突然,大屏幕中出现了一行字
【欲望的赌徒们需要罪恶的洗礼】
欢呼的人群静了下来。欲望的赌徒,是在说他们吗?
白柳目光平静的看着屏幕,这多半又是白六的把戏了
与此同时,屏幕亮起,白柳目光凝了凝,那是他们进入游戏后的事情
陆驿站看向白柳,却发现白柳将头扭向他,用口型说:“陆驿站,我要成为邪神了”
陆驿站感觉自己的脑子轰一声炸了,可看着白柳的样子,他什么都懂了
【“这个副本不用触发怪物书了。”白柳将视线从那些流水线上的生产物上收拢回来,语气冷静,“这一整个飞船,就是系统的后台。”
“我们所见到的每个盒子,都是一个怪物。”
“系统……后台?!”牧四诚惊了,“你是说这个地方,是系统的后台?!”
“那为什么我们登入了?!”
白柳迅速意识到了不对,他转头看向牧四诚:“你没有接受到系统提示吗?”
………………
白柳的呼吸停滞了。
——这个飞船上,这个系统后台里,不仅生产运输了通往所有世界线的异端,怪物和道具,还存储着所有进入这个游戏过玩家的灵魂。
刘佳仪,牧四诚,唐二打,木柯,陆驿站……这些人的灵魂,他拥有一半。
这个系统后台,拥有另一半。
【系统温馨提示:当你拥有了这艘飞船,你就拥有了系统本身。】
【拥有了成为邪神的,最后一张通行券。】
……这根本不是个游戏。
白柳缓慢地转过头,他看向透明窗户外那正在绕着这艘飞船运转的658个【地球】,漆黑的眼瞳倒映着银蓝色的太空——这是658个世界线。
——他登陆了通往最终【未来】的现实。】
观众席顿时倒吸一楼冷气
牧四诚是人形异端?系统拥有他们的灵魂?
“等等,所以说,自从进入游戏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已经不算是自己的主人了吗”
“不是,你们没有看到下面那行字吗,白会长拥有那些人的一半灵魂,系统拥有一半”
“什么意思,白会长的个人技能是灵魂拥有吗,这么逆天?!”
“怪不得流浪马戏团会赢,这技能简直是外挂啊”
王舜听着观众席对这场胜利的讨论声,又看了看白柳漆黑的眼睛
他知道为什么需要一场洗礼了
【“我的想法就是——”白柳语气平淡,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这些世界线里,【预言家】和【邪神】的游戏的确结束了,【邪神】如愿以偿地用自己的衍生物走私异端污染了整个世界线,这些世界线都以【预言家】的失败而告终。”
“但【邪神】在这些世界线里的游戏,还没结束。”
………………
冰河世纪的博士,密林边陲的亚历克斯,阴山村的僵尸道人,邪神祭里的小葵·…
“如果这次我们输掉了和邪神的游戏。”刘佳仪直直地看向白柳,“也会变成别人游戏里的这样的npc,是吗?”
“不会。”白柳抬眸,他眼瞳漆黑,语气清明,“你们不会的。”
——因为这是,最后一条世界线了。】
“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这对话听起来太深奥了吧”
“但是中间的很明显了吧,我们玩的副本并不是普通的游戏,而是被神一次又一次循环发生的真实事情”
“而且后面说的那些npc我都有印象,照他们的意思,这些npc拥有每一次循环的记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经历那些痛苦啊”
“那么他们提到的白六又是谁,听起来似乎是那位邪神?”
“这跟白会长的名字也太像了吧,难道有什么关系?”
观众席的目光看向了选手休息位上的白柳,白柳没有回应,淡淡的看着那段“录像带”,像是死亡回放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条回廊的时候,岑不明就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白柳被唐二打抓进异端管理局,陆驿站用自己的队长证登入最后一层,去拦住正要释放所有异端的白柳。
那个时候,岑不明接到了有人使用了预言家权限的通知,赶了回来。
他也赶到了最后一层,然后冷漠地看着屏幕里陆驿站举起双手,挡在举起枪的白柳前面的时候,说你要做这件事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
——白柳握住枪的手,也在抖。
这个抖动非常轻微,非常细微,陆驿站这个近距离站着的傻子都不一定能发现,因为白柳的表情实在是太冷静了。
但岑不明发现了,他甚至发现了,这个精明又警惕,连对自己拥有灵魂的队员都会反复核查忠诚,甚至在发现有一丝背叛迹象的时候就将其击杀的冷血怪物,甚至因为注意力全在陆驿站身上,白柳没有发现这里的阴影处,还藏了一个他。】
“他们现实中认识?!”
“这……岑不明想杀了白会长?为什么?!”
岑不明出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他情绪浓烈到想要干呕,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自责
他直到最后一刻才相信陆驿站的判断,而那个时候早已无力回天
流浪马戏团,全员覆没
“岑不明后面那一段什么意思,什么冷血怪物?跟白柳有什么关系吗?”
红桃看着岑不明对白六的印象,勾了勾唇角
客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蛊惑人心
【【系统温馨提示:唯有真正的玩家才能见到真实,您与怪物所见之世界,并不一样。】
白柳缓慢环视了一圈,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因为在这个系统的后台的判定里,玩家也是异端,所以你们的技能身份才会叫怪物书。
你们也是怪物。
你们的灵魂……也绑定在了这个系统后台上。
所以系统后台,不可以炸。
“先按照游戏的流程走吧。”白柳握住暖茶的杯子,他垂眸看着水里的波纹,声音轻不可闻,“先赢比赛,从这里出去再说。”
……手不要再抖了。
再抖就要被看出来了。】
观众席顿时骚乱起来
“照这么来说我们都是异端了?!我们都是怪物了?!”
“我就知道这鬼游戏不安好心!”
陆驿站却突然呼吸一滞,白六出千!
只要这个后台还存在,这场游戏他们就一定会输!
向来教养良好的陆驿站想到这茬后,也忍不住骂爹骂娘
【鲜血顺着他握住刀刃的手心流下。
“我没有骗陆驿站……”
“我只是···…不知道异端0001是他。”
“你只是什么?!”岑不明收刀下砍,拔刀再斩,残暴地用刀刃卡住白柳的喉咙,逼问着,“你在未来里见过陆驿站,你怎么会不知道?!”
………………
白柳向前面倒去,他越过岑不明挡在了门前,踩在了罪人井上,罪人井开始将他吞噬,白柳甩出鞭子抓住电梯里的环扣,拉住下陷的自己,他抬起头,被血染红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有非常微弱的光。
“我……可能真的是个怪物。”
“但我有感情。”】
“师弟啊……”陆驿站眼睁睁的看着事情逐渐发展到不可控的局面,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捂住了脸
“我应该理智一点的,师兄”岑不明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我愿意接受审判,这一切都是我酿成的”
“白会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岑不明我跟你不共戴天势不两立他妈的啊啊啊啊啊啊”
观众席上顿时开始了对岑不明的讨伐,每一句话都清晰的传到岑不明耳朵里,可他却没什么反应,他直视着陆驿站,重复了一遍:“师兄,审判我吧”
陆驿站表情痛苦,所以最后的结局又是他一个人吗,为什么他拼尽一切力量却仍然无法阻止亲朋好友的离开?
“你让我冷静冷静”陆驿站没有回应岑不明的视线,默默的抬头看向天花板
陆驿站知道,他极力守护的表面且短暂的和平终于结束了,藏在和平之下许久的一些事情,终于要显露出来了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井口边缘探出,就像是撕裂书本那样,将原本缩窄的井口撕开,从溢满银蓝色光晕的井口探了出来,握住了白柳的脚,将他向下拖拽。
“游戏还是要继续下去。”白六在井里,笑着对白柳说,“那就只好我人为干预了。”
白六伸出手,他微笑着说:“你的灵魂,就陪我进井里,玩玩别的游戏吧。”
“我这艘系统飞船上的人形异端灵魂,可就只差你一个了,白柳。”】
“这就是邪神?!长得跟白柳好像!”
“没看前面说的吗,白会长是邪神衍生物!”
“靠,所以岑不明本来已经良心发现了,结果被白六这个屑插手了?!”
岑不明用手砸在旁边的柱子上,眼中的愤怒越来越浓重,最终慢慢的变成了无能为力:“又是游戏,我们这么多生离死别,对于他来说只是游戏!”
【“您看见我的第一面,怎么能这么安然地躺在地上入梦呢?”
小丑轻快愉悦地说道。
一切就像是慢动作般,唐二打的瞳孔紧缩,他迅速撤步回防,同时抬起枪想要瞄准丹尼尔。
白柳的躯体不能被攻击到!
刘佳仪死死地抱住了白柳,用自己的躯体尽可能多地为白柳挡住,她的眼睫因为恐惧和无助颤抖着,木柯咬牙,点开面板就要使用【闪现一击】——
——但全场,速度最快的,还是最后一个人。
牧四诚几乎以一种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挡在了白柳的面前,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是一片还没来及思考的空白。
但他挡在了白柳面前。】
丹尼尔的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他们全都下意识的要用自己的命去护白柳的身体
流浪马戏团的凝聚力竟然这么大吗,在这个人性冷漠的游戏里,谁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可流浪马戏团却能做到这种程度
牧四诚冲过去的那一瞬间,全场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所以牧神才没有登出游戏……”寂静中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很多人都知道她,出了名的牧四诚死忠,是牧四诚打赏榜单前三的金主
方才所有人都在欢呼时,她就开始四处探头寻找牧四诚了,当然,她没能如愿找到他
“可是流浪马戏团是两个队员没有登出啊……”一个人默默道
还有一个是谁,不言而喻
【苍白的火一瞬间就在他的身上燃烧起来,牧四诚在这一刻,脑子反而是可以思考的——原来被灵魂碎裂枪射击中,是这种感觉啊……
王舜说的没错,真的很痛,就像是同时有一千把刀刮过你的身体,被切割成千万个碎粒。
但更令人难过的,是那种思维逐渐消散的感觉。
就好像是你的人生,在这一刻没有了意义,你为之挣扎和存活的一切,也了无生趣。
火烧到了牧四诚脸,他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向了自己面前,睡得一点生息都没有的白柳,忽然笑了一下,他的眼里落了泪下来,然后源源不断地流下。
……现在我连灵魂都没有了。
你还是我朋友吗,白柳?
真想当面问问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啊……
但是现在……
好像没办法了。
牧四诚的眼皮耷拉了下去,火向上烧灼,想要将最后一丝的他焚烧殆尽,停在他思绪最后一刻的,是白柳第一次和他过游戏的时候,对他很说的话——
——【我答应了他,我一定会救他的。】
牧四诚扯开嘴皮笑了一下,他彻底消失在了火光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信你个鬼,白柳。
【系统提示:玩家牧四诚灵魂碎裂,确认死亡,退出游戏。】】
“牧神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牧四诚的人气一直很高,而且性格讨喜,在游戏中不少人都很喜欢他
牧四诚的各种副本记录被剪成高燃视频,在小电视里循环播放,如今也在人们的脑海里播放着
与眼前的死亡画面形成鲜明对比
白柳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我会一直是你的朋友
岑不明感到强烈的窒息感,他知道这个流浪马戏团都是良民,他知道他们最无辜,他知道这群人因为白六的原因平白无故的遭受了很多不该由他们承担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所有事情都回不去了
【“顺便一提,我作为神而言,从来不会说假话,还记得我在五栋楼的时候给过你的友善提醒吗?”
白六右手蜷曲抵住下颌,他垂眸轻笑一声:“我说,第一个死的人,会是牧四诚。”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白柳戴着手套内突然传来一种烧灼感,他的指尖被烫了一下,表情一凝,瞬间将手套变成了钱包。
在飞快燃烧着,然后化成了灰烬。
白柳维持着打开钱包的姿势顿住了。
灰烬顺着旧钱包的裂开的缝隙,飘飘摇摇地落在了地上。】
“白柳……”陆驿站咬咬牙还是对白柳开口了
“陆驿站,开导就免了”白柳垂着眼眸,不看陆驿站
陆驿站:孩子太犟怎么办(哭
岑不明轻声对白柳说:“对不起,是我的过失。”毁了你的生活
白柳淡淡的看了一眼岑不明,然后笑了,他没有说话,却把岑不明看的毛骨悚然
——那是白六的标志性笑容
有些事,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你的钱包里,就能放进更多,更有价值的纸币。”
白柳猛地向右甩手,甩出白色的骨鞭,他没有情绪的表情面具终于彻底崩解,露出狰狞的内里来:“不许在我面前说他们是没有价值的纸币!!”
“他们是人,是灵魂!!”
白色的骨鞭狠狠甩过去,将所有的怪物掀起,白六从高高的怪物山上跳下来,他笑着抽出黑色的骨鞭,对准白柳甩下去。
“是人,是灵魂,又能怎么样呢?”
白六笑得越发柔和:“不过是神的玩具罢了。”
“存在还是毁灭,也不过是神的一念,一句话罢了。”】
“我们进入游戏,在各种恐怖副本里为了生命像狗一样狼狈的拼命,或许只是神为了消遣而安排的吧”一个人扯了扯嘴角
“真不甘心,我是为了复活我的母亲才进入游戏的,可现在想来,收走我母亲生命的是神,还给我母亲生命的也是神,祂不需要付出任何,从始至终只有我拼命的在救母亲,只是祂娱乐够了,才随手复活我母亲的吧”
陆驿站抿着嘴,不知如何是好
异端处理局一直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这些事情必须瞒着大众,就是怕群众出现这样的消极心态
他独自一人奋斗几百条世界线,没有任何一条世界线暴露了这些事,这次有这种情况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开了一枪还不够,就像是虐杀一般,拿着狙击枪对准倒在地上的木柯的四肢疯狂地扫射着,木柯的身体被小丑扫得突突直跳,在地上不停弹动。
“死吧死吧死吧!”
唐二打眼睛赤红得要滴血,他想上前阻止这一切,这曾经在苏恙身上发生过的一切,但在他靠近的时候,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木柯费力地转过头来,他的表情依旧很浅淡,瞳孔已经涣散了,用口型对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带他走。】
【别管我。】
………………
——我知道我即将获得我最恐惧的短暂人生。
但我不再惧怕。
我会成为一个刺客,勇敢地保护你到最后一刻。
请你,收下我懦弱的灵魂,好吗?
【系统提示:玩家木柯灵魂碎裂,确认死亡,退出游戏。】】
又一个
白柳呼吸放慢,下一个是谁,是佳怡吗,她明明从来不为了其他人牺牲自己,她明明那么清醒,怎么最后也做了傻事呢
木柯在流浪马戏团中并不是那么的显眼,他没有唐二打那么吸睛,也没有牧四诚那么惹人喜欢,也没有刘佳怡那么受大众欢迎
可他的的确确是流浪马戏团中不可或缺的成员,他的存在组成了这个完整的队伍
牧四诚没有了,木柯没有了
流浪马戏团,也没有了
【在白六拔出骨鞭之后,他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很快就愈合了。
“但还是得友好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系统后台,世界线之外,已经是神的领域了。”
“凡人再次,皆脆弱如蝼蚁,只需一言一念,即可化为灰烬。”
白六垂眸看着旧钱包里渗出来的灰烬:
“你杀不了我的,不如说在这个地方,你能用这样简陋的武器伤到我,就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是怎么来着?”
“——以凡人之力,可比拟神明?”
白六似乎觉得这句话十分有意思,笑眯眯地念出来的:
“有意思的观点,但我得遗憾地告诉你,这一套理念在邪神这里是无法通用的。”
“在这个世界里,邪神乃是一切人类欲望的合集,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战胜自己的欲望,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战胜邪神,所以除非是你愿意接过新邪神的身份,不然以人类的力量是无法离开这里,那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外面为了保护你——”
“——一个又一个的死去。”
白六眼眸半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起来,现在到谁了?”
“好像是刘佳仪和唐二打?”】
“啊啊啊到小女巫啊啊啊啊啊”
“我焯唐队长!别啊!!!”
“冷静点,他俩成功登出游戏了喂”
“你没看到他们出来的惨状吗,明显过程惨烈啊!”
“凡人再次,皆脆弱如蝼蚁,只需一言一念,即可化为灰烬……我们在神的眼里真的那么卑微吗”
“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个男的默默举手,“其实,我觉得自己快被这个白六掰弯了……”
全场沉默
你小子行啊?
【电梯门缓缓关闭,唐二打表情空白地看到枪口对准的刘佳仪侧过身,透过合拢的电梯门缝里安静又乖巧地望着他,然后忽然甜美了笑了笑,对他和白柳挥了挥手,动作自然得就像是一个要去上学的小姑娘,向自己的家人告别,她用口型说了句——再见。
唐队长,白柳哥哥。
………………
——她想将小丑带走。
这样……剩下的人就安全了。
这些家伙,可都是她无数次倾尽全力才救下的·……家人和朋友,她作为女巫,没有道理让他们死在这里。
她可是女巫。
女巫说,今晚是个平安夜。】
“小女巫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国王公会哭成一片,红桃的眼中也有一层雾气
菲比更是低气压状态:这个哥哥真是干了件大好事啊
“只剩下唐队长了吗”王舜从开头看到现在,感觉心脏都梗住了
副本整体背景是暗蓝色的,飞船中空间狭小,几乎要溢出来的压抑感让人浑身发颤
——尤其是在他身旁冒着黑气的白柳,真的让人看都不敢看啊喂!
【唐二打望向只剩上半身体,在地上拖拽着行动的丹尼尔,他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脸上溅满了各种人的血,喃喃自语重复丹尼尔的话:
“……只剩我了。”
唐二打身前一米处是牧四诚被击中的时候流出来的血,电梯里一片血迹,分不清是丹尼尔还是佳仪的,他脚边倒着三具猎鹿人的队员的尸体,岑不明在他刚刚发狂的时候,被他扫射了,现在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抬起头来,混乱残破的回廊中间还有一滩血迹和一地弹孔,那是木柯被丹尼尔发疯扫射的时候留下的。
的确……又只剩他了。
所有人,都死了。
唐二打缓慢地放下了枪,他表情空洞静止了。】
唐二打为了保护曾经的队友而成为玫瑰猎人,可玫瑰猎人终究没能挽留住新的队友
难道孤独是他注定的结局吗
“流浪马戏团好惨啊呜呜呜呜呜呜”
“我刚才还欢呼,根本没有注意到白会长的状态啊呜呜呜呜”
“没想到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发生着这么惨烈的事情呜呜呜呜呜”
【“如果真的要成为邪神,
才能终结掉你锻造的这个无趣世界。”
白柳握住了鞭子,鞭子整个变得漆黑,他抬眸,双眼变成了彻底的银蓝色:
“那我就成为邪神。”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欲望核心发生变化,怪物书更改——(贫穷的流浪汉)改动为(邪神的继承人)】
【玩家白柳装备怪物书身份——(邪神的继承人)】
白六看着笼罩在银蓝色光晕里的白柳,勾起嘴角:“总算等到这一刻了。”
“我的继承人。”】
“等等,所以白会长现在是邪神了?!?!”王舜惊叫
“并不算是”白柳答到
正当王舜要松一口气,白柳补充道:“马上就是了”
“那……”
“下一次的决赛副本,白六依然会插手,那时候我就会正式成为邪神”
王舜愣住了,他看着白柳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侧脸,突然觉得一切都回不去了
会议室里没来得及打扫的零食,墙上挂着的超大版几人合照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名为流浪汉的邪神终于走到了这里。
他拥有了数不清的灵魂纸币,金钱,荣誉,桂冠和胜利已然要佩戴在他的头顶,他应有尽有。
他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亲人,和自己。
他一无所有。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获得系统飞船的控制权。】
【恭喜玩家白柳通关游戏。】
“让我们恭喜马戏团的会长和战术师,白柳!”
观众席上传来极其热烈的尖叫和欢呼声,有很多人兴奋到把衣服脱下来挥舞扔到场上,他们并不明白这场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欲望的赌徒,压对了游戏最终胜利的一方,为自己翻倍的积分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全场都站立起来了,有人将两指放在嘴里吹口哨,声音尖锐,一边吹一边大笑着:“流浪马戏团!永远的神!”
“白柳,牛逼!”
“全新人团队进决赛了!”】
这是观影开始前他们的状态,如今再看,讽刺意味十足
屏幕中白柳仿佛与世隔绝,他跟欢呼的人群格格不入,他站在原地,定定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他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念头,他不愿意看下去
游戏中的死亡和现实中的死亡,仍是后者更让人难以接受
【现实世界,黎明时刻。
牧四诚眼神空洞地坐在学校外面的公交车站上,不远处是一辆失控向他驶来的汽车,车前灯耀眼的光照亮他的侧脸。
他戴着那副猴子耳机,眼神失焦,手里攥着一把钥匙。
——不是他宿舍的钥匙,是白柳那个出租屋的钥匙,他本来打算以后去那个地方常住的。
因为他不想回家,也不想一个人,他想和朋友待在一起。
他想和白柳待在一起。
所以白柳把钥匙给了他,脸色平静地说,租金一个月一千五,他怒而骂对方没良心,然后把钥匙抢过来了。
车前灯耀眼的光趋近了他。】
牧四诚,现实世界中死亡
【半山别墅区。
保姆推开了门,准备按照惯例打扫卫生,看到躺在床上的木柯的时候还有点怔楞,她记得昨晚木柯少爷是出去了,还笑着说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处理,所以不回来。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木柯少爷?”保姆试探地轻声询问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床上的木柯突然翻转掉了下来,他捂住心脏,蜷缩成一团,嘴唇已经变成了绛紫色,整张脸因为痛苦而五官紧缩。
………………
他的生命里,也是有过死前会让自己感到幸福的东西的。
已经足够了。
医生脸色惊恐地看着归零的心跳: “救护车还没来吗!”】
木柯,现实世界中死亡
【刘佳仪缩在杯子里发抖,她显然已经没有神志了,抱着洋娃娃缩成小小的一团,肩膀和身体都在颤抖,眼睛上全是血,一直在流,拳头抵在身侧。
………………
“佳仪受伤了!”
出租车驶到了医院的门口,停下,向春华急急忙忙地抱着刘佳仪往急症部跑,刘福焦灼地护在旁边,他们奔跑过贩卖红豆饼的小摊。
一阵甜香飘散。】
刘佳怡,现实世界中昏迷
【打给唐二打的电话再三都没有接通,苏恙迅速下楼通知了保安,让保安拿了唐二打放在物业的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门一打开,那种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一下落到了实处,苏恙瞳孔紧缩地看在坐在沙发上,双眼紧闭,浑身上下都是血的唐二打。
“唐队!”】
唐二打,现实世界中昏迷
【白柳面无表情的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平静的规划着去每个医院的路线
房间中没有抹去的生活气息,让他忍不住怀疑,那些人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他们真的不是幻想出来的吗
如果是幻想出来的就好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怪物就好了】
此时整个比赛场中已经只剩下啜泣声,没有人能再笑得出来了,疯狂的赌徒们终于看到了结果背后的过程,如此惨烈
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场疯狂的联赛背后,是多少的生离死别,是多少的泪水
被金钱和欲望粉饰过的痛苦,终于赤裸裸的摊开在人们面前
【白柳忙前忙后,安顿好唐二打和刘佳怡的住院程序,又安排好了牧四诚和木柯的葬礼。
至于那两个人的父母……不提了】
观众席中少不了对两人父母的痛骂,似乎在把自己的悲伤转化为愤怒发泄出去
几百条世界线中,这是流浪马戏团最善良的一条,他们没有对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进行报复,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但这也是全员下场最惨烈的一条世界线
【他垂眸看着墓碑上两个人的黑白照片,突然把伞放了下来,挡在了牧四诚的照片上,又把自己的黑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挡在了木柯的墓碑上。
白柳穿着白色的衬衫,在雨中淋着雨,安静地望着这两个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来自未来的溺水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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